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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认为一定要采取特殊的措施,那就是直接向省里面最高领导写信。没想到省委书记会马上批给福建日报发表,特别是没想到他还写一个导语。
时任福建福州铅笔厂厂长 龚雄:一呼百应,福州市响应各地做,然后全国听我们去国务院做报告。
时任福建邵武丝绸厂厂长 翁亨进:我这一任五年,连续都是大的两位数增长,二十几、三十几增长,相当于又多建了一个邵武同样规模的丝绸厂。
这些老说的事,发生在1984年3月。在时任省经委副主任黄文麟的牵头下,55位厂长、经理向时任福建省委书记项南联名写了一封题为《请给我们“松绑”》的呼吁信。
在此之前,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虽然已经起步,但是国有集体企业仍困于“无权”之苦,陷于“大锅饭之难”。这封《请给我们“松绑”》的信,引起了福建省及的格外的重视。当年4月,福建省政府就连续下发9份文件,落实企业自主权;国家也由此先后出台松绑放权、深化企业改革的一系列新政策。在“松绑放权”后的5年里,福建全省工业总产值年均上涨的速度比前5年翻了一番多。
2014年5月,在“松绑放权”30周年之际,时任福建省企业和企业家联合会名誉会长的黄文麟再次组织福建30名企业家,以《敢于担当、勇于作为》为题,向习写信,为加快企业改革发展建言献策。当年7月8日,习回信,信中再忆“松绑放权”佳话,回信指出:“各级政府正在加快转变职能、大力简政放权,目的之一就是让市场更好发力,让企业创新创造源泉更加充分涌流,这是又一次重要的“松绑放权”。
“松绑”放权具体为公司能够带来了怎样的发展机遇?在福建厦门,有一家钨业公司,如今已发展成为全世界领先的大型钨材料企业、国内锂电正极材料有突出贡献的公司、稀土深加工及应用高发展的潜在能力企业。但是在40多年前,它的前身却曾是厦门一家濒临倒闭的氧化铝厂。40年来,它是如何在“松绑”放权的改革机遇下实现了成功转型?
钛合金是一种普遍的应用于航空航天等领域的高强度新型合金材料,加工难度大。这是厦门钨业一家子公司最新型的钨合金刀片,最近正在进行钛合金航空结构件加工测试,不到30秒,就能快速切削出一块手机大小的光滑平面。
厦门金鹭特种合金有限公司切削工具事业部研发总监 林亮亮:还可以倒映出指甲盖,说明我们加工出来的平整度非常好。之前几乎都是用的欧美品牌,现在已经媲美欧美的水平,甚至有一些机型的结构上面,我们精度比进口还要好。
除钨合金刀片外,厦门钨业如今还在汽车曲轴加工、光学模具等领域,屡屡攻克“卡脖子”技术难题。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,在不断松绑放权的政策下,其前身厦门氧化铝厂通过技术创新,克服缺资金、缺设备等困难,自主设计安装仲钨酸铵生产线,让企业起死回生。之后几十年的时间里,新的生产线、新的工艺不断加速落地。
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原党委副书记 叶清海:自己设计、自己安装的一条半自动的仲钨酸铵离子交换的生产线吨的规模。比如说我们这里管道非常多,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员攻关小组,自己画图、自己设计、自己焊成的。
改革和创新成为企业的发展基因,不断传承。1997年底,改制后的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成立,次年总利润突破3000万元,是1985年的近30倍。
2010年之后,厦门钨业再次面临发展的挑战。受国内外经济大环境影响,利润连年下滑,甚至一度出现负增长。再次改革势在必行。
2016年,厦门钨业再提“松绑放权”,精简组织架构,提升制造部门自主权和市场响应速度;同时,还出台容错容败、重奖科研团队、允许员工薪酬超上级等机制,鼓励干部、员工在科学决策的前提下大胆创新、力求突破。
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黄长庚:我们把过去的制造部门,通过建立一个原产销一体化的体制,能够让它对市场做出快速反应,公司CEO怎么样更好地去谋划,而不是忙于日常的生产经营问题。
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陈杰是一名研发工程师,在厦门钨业工作了近20年。自企业改革以来,他和团队就连续获得10多项专利,将部门的再生钨资源利用率从无到有提升至50%,比国际中等水准还高20%。
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海沧分公司研发工程师 陈杰:大家的激情提高了,做事的效率也提高了,比如我们团队里有一个才来几年的小伙子,他为了一个研发任务,解决一些瓶颈问题,连续半年都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,他就觉得公司的创新机制、奖励机制以及创新的氛围很好,为公司做事,就像为自己做事一样。我们正真看到年轻人都这么努力,那我们老也要加油。
技术研发能力提升,市场响应速度加快,让厦门钨业再次驶入发展的快车道。过去5年,企业有效专利数平均增速超过30%,营业收入平均增速也超过20%。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近400亿元,并被评为国企改革“双百行动”标杆企业。
在“松绑放权”理念的推动下,厦门钨业一次次化危为机,成长为如今技术全球领先的大规模的公司。自改革开放以来,福建的地区生产总值增长了800多倍,达到5.4万亿元,培育了4个国家级和17个省级战略性新兴起的产业集群。如今,福建近七成的地区生产总值来源于民营经济。今年,福建还将继续推进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改革,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注入强大动力。